在拜登和哈里斯缓慢发展的关系中

　　华盛顿——就在拜登总统向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Kamala Harris)下达她的首次公开任务——帮助政府应对南部边境移民激增——的几个小时前，白宫工作人员仍不确定这份声明的具体内容。

　　当时，哈里斯刚刚担任副总统两个月，就已经开始面对极高的期望和严密的审查。知情人士说，她没想到拜登会要求她在与移民有关的外交事务中扮演与奥巴马政府时期类似的角色。她的助手们希望尽可能地保护哈里斯，不让他们知道，这个问题近年来在政治上已经变得更加有害。

　　这件事开启了副总统任期中最艰难的一段时期，说明了哈里斯和拜登在新政府成立之初的不熟悉，拜登希望用自己担任副总统的经历来指导哈里斯如何融入他的政府。这项任务让哈里斯的首次中美洲之旅泡汤，招致了移民倡导者的批评，并让她在接受美国全国广播公司(NBC)关于边境的采访时一直感到困扰。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有时哈里斯自己的政治资本也会付出代价——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稳固。接近总统和副总统的人士说，虽然哈里斯从未进入拜登长期顾问的核心圈子，但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加温暖，并发展成为一种相互尊重的关系。在总统在辩论中表现不佳之后，哈里斯成为他最有力的公设辩护人，在其他民主党人继续呼吁拜登下台之际为他做担保。

　　周日，总统给哈里斯安排了另一项工作:取代他成为民主党总统候选人。这一次，她更容易接受，在几个小时内锁定了数百名代表。

　　两人关系的转变是渐进的，作为美国第一位黑人女性副总统，哈里斯学会了如何在私下里给总统提供最好的建议，赢得他盟友的信任，并帮助他在公开场合提升自己的地位。与此同时，拜登开始依赖哈里斯在会议上的提问，并信任她的建议。

　　在2020年的竞选期间，拜登和哈里斯住在不同的城市，应对流行病的限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了解对方。哈里斯曾与总统已故的儿子博·拜登(Beau Biden)共事，当时他们在各自的州担任司法部长，但在竞选前并不认识总统本人。

　　“博是那种激励人们成为更好的自己的人，”哈里斯在她作为拜登的竞选伙伴第一次与他共同露面时说。“他真的是我们当中最好的。当我问他，‘这是从哪里来的?’他总是谈论他的父亲。”

　　哈里斯入主白宫时就知道，她必须证明自己对拜登及其高级助手的忠诚。他们中的一些人认为哈里斯的野心会让她的风头盖过总统，在她在2019年民主党初选辩论中质疑他的校车政策以及与种族隔离主义参议员的关系后，他们仍然对她持怀疑态度。哈里斯终止了她的政治委员会，并没有为她的高层配备竞选助手，以缓解总统顾问对她将被视为混乱的总统竞选带入白宫的担忧。

　　在她第一次出访期间，白宫要求哈里斯向中美洲的移民传递一个威慑信息，一些负责这个问题的助手对此提出警告，但被忽视了。尽管这句话表达了政府的政策，但从移民的女儿口中说出的话，会让人产生不同的感觉。“不要来，”哈里斯在危地马拉说，这立即引起了移民倡导组织和民主党人的强烈反对。

　　除了她在移民问题上的角色，其他被广泛视为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包括她所要求的投票权——也开始越来越多。在工作人员层面，白宫西翼和她的办公室之间出现了紧张气氛。总统的核心圈子对媒体对哈里斯的报道感到沮丧，包括工作人员离职的消息，以及她的盟友对她被如何利用的抱怨。

　　但在政府初期旅行仍然有限的情况下，哈里斯和拜登开始一对一地了解对方。如果两人的日程安排一致，他们每周都会一起吃午饭。拜登有时会在哈里斯和工作人员乘坐Zoom时突然进入她的办公室，包括有一次他送给她一个马克杯，上面画着哈里斯的脸，那是他从华盛顿特区的一家小公司买的

　　虽然哈里斯曾在参议院任职，但她在入主白宫时，并没有像拜登担任副总统时那样在国会山拥有那么多的长期关系。当拜登推动议员们通过他的立法议程时，她和他在一起，但她的影响力更多地是在某些政策的纳入上，而不是在交易上。

　　知情人士说，拜登在最初几个月推动将替换铅管的资金纳入基础设施法案，并为传统上的黑人学院和大学提供投资。她还倡导了一些最终没有通过的提案，比如扩大儿童税收抵免，以及在带薪休假、儿童保育和公共住房方面的投资。当拜登面临来自进步人士的压力，要求他就取消学生债务做出决定时，哈里斯是这一想法的主要内部支持者之一，并帮助拜登最终决定支持这一想法。

　　哈里斯的案件重点是取消拜登的学生债务，因为这将为黑人家庭和低收入家庭提供救济，这些家庭甚至因为费用而没有毕业，但仍然背负着学生债务。拜登做出决定时担心的一个问题是，这将被视为对相对富裕的受过大学教育的家庭的一种赠品。

　　她还采访了拜登最高法院大法官提名的最终候选人，并帮助总统做出决定。

　　拜登在白宫宣布提名杰克逊法官时说:“我很幸运能得到哈里斯副总统的建议——我是说真的——一位杰出的律师。”

　　知情人士说，对哈里斯来说，试图悄悄地建立一些内部影响力，往往是以失去外部支持为代价的。

　　这位仍在获得总统及其顾问信任的副总统没有公开讨论她的大部分努力，尽管对第一位女副总统寄予厚望的民主党人批评她和政府没有让她发挥更重要的作用。他们质疑为什么哈里斯在发布公告时总是站在总统身后，几乎没有什么可做或可说的。

　　在最高法院决定推翻罗伊诉韦德案之后，民主党对哈里斯的批评开始减弱。哈里斯在一个政策问题上扮演了一个更公开的角色——一个她非常精通并奠定了她职业生涯的角色。副总统走遍全国，并将堕胎权——总统一直不愿意谈论的问题——放在前台和中心位置。

　　在白宫内部，副总统对政府没有为这一决定做好充分准备感到沮丧，因为他们有时间在Politico公布泄露的草案后开始准备。当拜登在做出这一决定的第二天启程前往欧洲参加全球峰会时，奥巴马政府很难拿出一个详细的计划和传达信息的策略。据知情人士透露，哈里斯要求提供更具体的信息。总统对哈里斯在堕胎权利方面的领导作用表示赞赏，并公开表示，认为她是更好的使者。

　　但外交政策问题帮助两国建立了更紧密的联系。

　　哈里斯进入政府时几乎没有外交政策经验，尤其是与曾担任参议院外交关系委员会主席的拜登相比。据知情人士透露，随着哈里斯开始构建自己的国际事务，并积极参与国家安全委员会(National Security Council)的会议，拜登经常找哈里斯问一些深入的问题。她与国家安全官员的往来帮助了拜登的想法。

　　自以色列-哈马斯战争开始以来，哈里斯一直在敦促政府对巴勒斯坦人表达更多的同情，并专注于冲突后的计划方面发挥了关键作用。

　　尽管她重申了白宫在伊拉克战争问题上的立场，但拜登的公开言论与她的分歧还是很明显的。哈里斯更容易批评以色列，并动情地谈到加沙的人道主义危机。

　　拜登退出总统竞选的第二天，哈里斯走进她在特拉华州威尔明顿的竞选总部。几个小时前，它还是总统的。一些墙上挂满了写着她名字的牌子。

　　拜登在新冠病毒检测呈阳性后仍在自我隔离，他打电话给现在为他的副总统工作的竞选工作人员。“拥抱她，”他说。

　　哈里斯开始讲话时，总统补充道:“我在看着你，孩子。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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