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隆·马斯克说他是一个“文化基督徒”——为什么一些领先的思想家正在接受基督教

　　世界首富埃隆·马斯克(Elon Musk)刚刚宣布，他是“基督教原则的坚定信徒”和“文化基督徒”。马斯克的理由既有道德上的，也有政治上的——他相信基督教可以提高幸福感和出生率。

　　马斯克加入了许多被快速变化的世界所困扰的西方保守派思想家的行列。这些思想家中的一些人接受了基督教来对抗这些变化。然而，他们往往难以接受基督教的核心超自然主张，比如基督的复活。

　　接受基督教至少在一定程度上是为了达到政治目的，这可能会适得其反。然而，这些思考者或许还有另一种选择。如果我们可以喝不含咖啡因的咖啡，喝不含酒精的啤酒，为什么不能喝没有奇迹的基督教呢?保守的思想家们能接受“基督教生活”并实现他们的目标吗?作为一名研究过宗教与心理学交汇点的学者，我发现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

　　在保守的知识分子圈子里，基督教的退潮正在转向。对一些人来说，它的吸引力在于审美。著名的无神论者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称基督教的核心主张是“明显的胡说八道”，但他仍然认为自己是一名“文化基督徒”，因为他喜欢赞美诗和教堂。

　　其他人看到了基督教的道德价值。英国保守派评论员道格拉斯·默里(Douglas Murray)称自己为“基督教无神论者”，他拒绝基督教的主要信仰，但重视其道德观念，如“个人的神圣性”。美国心理学家和媒体名人乔丹·彼得森表现得“好像”上帝存在，因为对他来说，上帝提供了意义、目的和秩序。

　　有些人看到了基督教的政治价值。道金斯认为它是“反对伊斯兰教的堡垒”。马斯克认为它可以提高出生率，防止人口崩溃。

　　当作家阿亚安?希尔西?阿里(Ayaan Hirsi Ali)改信基督教时，她以政治原因为理由，声称基督教是西方对抗“觉醒”、伊斯兰教和独裁政权的唯一途径。她后来澄清说:“我选择相信耶稣从死里复活”，但又补充说，“对我来说更真实的是这个故事中的智慧和道德。”

　　这些思想家认为基督教有好处的证据很复杂。研究人员认为，宗教并不创造道德，而是将道德导向问题。

　　有宗教信仰的人更有可能持有维护社会秩序的道德价值观。这些包括忠诚、顺从、尊重传统和权威。他们也更有可能拥有促进自我控制的道德价值观。

　　因此，保守派思想家认为基督教可以支持他们认为受到威胁的社会秩序，这可能是正确的。但这并不是一个新想法。埃及法老利用宗教来帮助社会稳定。

　　然而，许多保守的知识分子难以相信基督教的核心超自然元素。重新赋予世界魔力是困难的。那么，不相信这样的说法，基督教的好处还能保留吗?

　　一些保守的知识分子认为西方已经接受了基督教生活。许多人提到了历史学家汤姆·霍兰德(Tom Holland)的《统治:西方思维的形成》(2019)一书。

　　霍兰德认为，尽管宗教信仰正在衰落，但基督教思想仍然是西方文明的核心。他将自由主义——我们的主流政治哲学——视为世俗化的基督教。在他看来，普世人权、平等和尊严等西方核心理念源于基督教。

　　在这种观点中，我们的道德价值观是消失的基督教的蒸汽痕迹，或者，正如霍兰德所说，“尸体的影子”。这让一些人担心，这些价值观可能缺乏有力的捍卫者，无法将社会凝聚在一起。

　　这里也许有些道理。对“神圣价值观”的研究表明，有些人会不惜一切代价捍卫自己的价值观。当人们违反我们神圣的价值观时，我们大脑中衡量我们行为的成本和收益的部分就会关闭。

　　不信神的道德可能缺乏推动保守派所希望的行动所需的神圣性。这可能会导致知识分子假装信仰基督教，或者找到一种信仰的方式。

　　公共知识分子可能会为了感知到的利益而假装信仰基督教。对他们来说，基督教将成为一个“高尚的谎言”——精英们为了确保社会稳定而故意宣称的谎言。今天，我们称这样的谎言为假信息。

　　除了伦理问题，这种方法很可能会失败。你可以接受一个神话，因为你认为它对你有利。但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使用神圣的价值观会让他们感觉不那么神圣，并削弱他们的权力。

　　那些玩弄圣火的人也有被圣经烧死的危险。接受基督教作为高尚的谎言会支持那些想要放弃政教分离的人。这包括美国天主教整合主义者，他们希望他们的政府促进天主教价值观。利用基督教来对抗国外的独裁政权可能会在国内造成宗教威权主义。

　　怎样才能让持怀疑态度的保守派思想家相信基督教?哲学家詹巴蒂斯塔·维科(Giambattista Vico, 1668-1744)认为，在我们这个理性和利己主义盛行的时代，可能需要社会崩溃成“原始的简单”，信仰才能重新出现。

　　一个不那么启示录的解决方案是认识到许多基督徒已经认同基督教生活。四分之一自称是英国基督徒的人不相信耶稣复活了。

　　这样的疑虑并不局限于教会。一些神职人员也有同样的感觉。著名哲学家和无神论者丹尼尔·丹尼特(Daniel Dennett)在2010年领导的一项研究采访了怀疑或不相信的神职人员。

　　一位牧师解释说，有很多神职人员，“如果你列出你认为可能是基督教最核心信仰的五件事，他们会拒绝每一件事”。另一位牧师拒绝童贞女所生和耶稣的神性，但仍然相信上帝。

　　这表明有些人可以坦然地拒绝基督教的核心主张，同时仍然感觉到世界上有一个上帝形的洞，并认为自己是基督徒。但是，到了紧要关头，这些信仰会成为神圣的价值观，并产生保守派所希望的社会效益吗?上帝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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